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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云初囊囊的靴子声，老羊皮微微睁开眼睛瞅着他笑道：“怎么，想起我的好来了？”

“这是我的家传宝物！”老兵嘟囔着摊开手。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什么暗道？这里就没有暗道。”

“世人皆苦！”

“我就要吃旱獭——哇！”

说罢，就用手掸掸云初袍子上的灰尘又道：“唐人的衣服上就不该有灰尘。”

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自己是塞来玛怀胎九个月的产物为好。

“都护府户曹裴东风。”

她舍不得这么好的儿子……哪一个当父母的又会舍得放弃这样好的儿子呢？

至于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经不起查验，这也不重要，他脑袋上有一道抓岩羊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能说明问题——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整理档案其实一个非常专门的学问，绝对不是把文书堆放整齐这么简单。

不是说这些人都懈怠，而是说他们没有时间，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处理如此多的小事。

在塞人部落里，二十八岁的女人养育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脸上划口子的亲戚很担心自己也被葛萨璐召唤走，所以只划破了一点油皮，流了一点血，所以非常期盼尽早完成这场属于两个人的回纥葬礼。

裴东风见说服不了云初，就把目光放在何远山的身上，何远山立刻拜倒在裴东风脚下大声道：“爵爷但有吩咐，何远山万死不辞！”

“年纪不大，家伙已经颇具模样，就是身上的毛少，不是胡种，还是一个雏……”

方正还想着晚上继续吃羊肉汤面，云初却没有给他们继续做的心思。

方正往嘴里丢了一根醋芹咬的咯吱咯吱的道：“老子有那么多的好姐夫，结果，还不是仅仅因为跟人家在田地上有了一点纠纷，褚遂良这个狼日下的就不肯放过我，好好地高陵县丞就变成了他娘的大关令。

“府兵们自然是商州折冲府校尉丁大有说了算，其余的统统归我们统管，还特意给了我一队府兵。”

他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条路，在焉耆王被杀之后才想起来抵抗，又在抵抗了一半的时候，选择了投降……唐军攻城的时候有死伤，这个时候，不屠城又能干什么呢？

云初更加相信自己家教授说的话，而不是老羊皮这个亲身经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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