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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戴着一顶旱獭皮帽子站在草蜢湖边上，眼看着斑头雁如约而至，即便是冷静如他，也忍不住欢呼出声，张开双臂迎着风转圈跑，就像要拥抱这些熟悉或者陌生的朋友。

云初随随便便应付一下娜哈，又对塞来玛道：“这些天你就住在我屋子里。”

随从摇摇头道：“养不出来。”

云初当然知道老羊皮在干什么，默默地跟着骆驼继续走，壮汉胯下的战马移动几步挡住了云初的去路。

旱獭皮这时候焦脆异常，撒上一点盐巴，放进嘴里，焦脆的外皮就会迅速变软，有一种融化的感觉。

于是，所有人都在关注云初，却没有人主动搭理他。

万一云初家的母羊诞下一个恐怖的羊头人，名声坏掉了不说，他母亲就再也不能拿自家的优质羊羔去换别人家的大肥羊了。

婆润可汗在两年前派兵追捕过他，结果，一根狼毛都没有捉到。

云初面露痛苦之色，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我现在是比粟特勤的部下！以后就能无视葛萨璐了，云初，你也可以当比粟特勤的部下。”

在这片草原上，也只有老羊皮或许有门路让云初去他一直想去的唐人营地。

云初弄一根柔软的桑树枝条，把头部打毛，蘸上一点盐巴开始清洁牙齿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再一次引来了围观。

谁说胡人就随意浪费粮食了？至少他没见过，塞来玛啃过的骨头狗都不吃，娜哈吃旱獭的时候，连掉在羊皮上的肉渣子都不放过，甚至会趴下去舔羊皮上残存的旱獭油脂。

不是说这些人都懈怠，而是说他们没有时间，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处理如此多的小事。

何远山冷声道：“你还不是唐人呢，论什么君子，奴隶！”

想想啊，所有官吏最后服务的对象是谁，就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该怎么取舍了。

再一次回到老羊皮居住的院子里惊讶的发现，老羊皮已经不见了，胡姬也不见了，刚才，老羊皮还躺着的胡床现在落了一层灰，就像这里已经空置了很久，很久。

一直闭着眼睛的老羊皮懒懒的道：“这个不是！”

等最后一声悠长的惨叫声结束之后，集市街上已经堪称血流漂杵了。

这些人才离开，云初的邻居们就从各个帐篷里呼天抢地的跑出来，直奔营地西边的那条大沟。

这一次，他来了……嘿嘿，那些胡人好好的日子不过，真是喜欢找死。”

“我当然早就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阿史那贺鲁从我手里买了那么多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确定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口会被他消耗掉，他疯了才会购买超过他部族接纳上限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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