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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吏掌固的差事就是负责管理文书仓库！这是一个非常纯粹的文职岗位，不用出去打仗，据说这是方正临走前仔细托付过何远山才有这个结果的。

漫长的婴儿时光，让他只能进行漫长的思考，漫长的等待。

裴东风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云初脸上道：“现在还来得及。”

悲伤的过程不会延续太长时间，剩余的斑头雁还是会在领头大雁的带领下，一会排成一个一字，一会排成一个“人”字，顽固地从最后一道高岭上越过，就爆发出一阵阵欢喜的唳叫声，尾音短促，愉快之意弥漫天山。

反正，唐人总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就算胡人能占到一时的便宜，马上，就会有更多，更加凶残的唐人过来，把刚刚获得胜利的家伙连根拔掉。

穿的花团锦簇烧包的老羊皮蜷缩在一张卧榻上，卧榻周围的图案是云纹跟蝙蝠，不带一点西域特色，应该是来自于大唐。

比如——吃旱獭！

最靠谱的一个活命方式就是去当马贼，依靠劫掠普通牧人以及商队，骆驼队活命。

云初低头笑道：“我在回纥人眼中就是异类，就像是牛群里混着的马，羊群里混着的狼，年纪小的害怕我，年纪大的防备着我。

这也是大阿波葛萨璐迟迟不敢对云初下毒手的原因之一，更是比粟特勤刻意保护他的原因之一，至于比粟特勤说他看好云初这句话，谁信谁就是傻子。

再一次回到老羊皮居住的院子里惊讶的发现，老羊皮已经不见了，胡姬也不见了，刚才，老羊皮还躺着的胡床现在落了一层灰，就像这里已经空置了很久，很久。

“羯斯噶应该不会出事。”

“你这么肯定跟着我出去就会死？”老羊皮找了一块向阳处裹着厚厚的羊皮大氅蹲了下来。

“回去之后我给你做沙葱牛肉包子，那东西可比烧旱獭好吃的太多了。”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龟兹城外原本碧绿一片的麦田就变得光秃秃的。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在回纥部落的生活，同样的，也不会抱怨在唐人群里的生活。

“咩咩……”黑眼窝叫唤了两声，云初家的母羊群就很自然地围拢到黑眼窝的身边。

做完这件事之后，云初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化学老师刘天成，这是一个能在二流中学的简陋实验室里人工合成青霉素的人，死的时候那么孤单，那么凄凉。

“不能被他说的话吓住，没有人能知晓老子的来龙去脉……”

片刻功夫，从外边又走进来两个同样彪悍的壮汉，只是没有方正那么肥硕。

云初笑着摇头道：“这样做，刚刚繁华起来的龟兹城将再一次变成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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