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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山掉下来的不是雪，也不是雨水，更不是冰雹，而是冰水混合物，落在温暖的手掌上就立刻化成了水。

最近，老羊皮应该忍耐不住了，事实上，三年前，老羊皮就希望云初跟他走。

不论是两人抱不拢的树干，还是树干上瘰瘰疬疬的疤痕都证明这些桑树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比粟特勤答应我了。”羯斯噶多少有一些骄傲。

这种事情他们以前就不避人，尤其是这些骄傲的少年，他们甚至喜欢在这件事上获得别人的夸赞。

方正一群人吃的唏哩呼噜的，好像锅里的东西是难得的美味，只有云初一个人瞅着面前的饭碗长吁短叹。

比如，有的府兵的老婆改嫁了，有的府兵人在西域好几年，家里的老婆却帮他生了好几个孩子了，甚至出现了家中老人以为儿子战死了，没了活下去的信念，一吊了之等等。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你这么老，跑不快，会被突厥人追上杀掉。”

想想都知道，在只有盐巴这一种调味品的情况下，旱獭肉即便是再鲜美，又能好吃到哪里去呢？

“傻子，突厥人只会驱赶一群被他们打垮的人，绝对不会把他们杀死在半路上，他们需要这群人去传播恐惧，去传播突厥人的英勇，这比杀死他们更加的有价值。”

云初笑着摇头道：“这样做，刚刚繁华起来的龟兹城将再一次变成荒城。”

没了，龟兹城，咱们兄弟说不定就要去西州当差，那里的条件更好一些。”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这件衣衫对于这个胖子来说肥瘦不合体，长短却合适，这只能说明这件官服送来的时候这个家伙长胖了。

方正叹口气道：“我们不修城墙，城门，不收税，我们的好日子也基本到头了。”

衙门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云初就让侯三扛着矮几背着蒲团，他自己拿着笔墨纸砚，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抓活的，尽量多抓活的，这些突厥狗老子有用。”

裴东风对何远山等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笑吟吟的瞅着云初，等着他跪地磕头致谢呢。

云初愣了一下道：“咦？我们是官府，不是府兵，怎么也要打仗吗？”

云初更加相信自己家教授说的话，而不是老羊皮这个亲身经历者。

尽管他知道人跟羊在一起之后，因为生殖隔离的原因不可能诞生出羊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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