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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默默地拿起挂在腰上的玉牌，微微摇头道：“南山新雨落，山间云初生，我不记得祖宗名讳已经是大不孝了，如何再能投入他门为人子嗣呢。”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跟妈妈呀，妈妈就是这么跟羯斯噶叔叔说话的，羯斯噶叔叔的脸黑红黑红的，手上的奶疙瘩掉了都不知道。”

掌固看了云初一眼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应该想的事情。”

他很享受这种来自市井的嘈杂，牵着马，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天山脚下的塞人部落实在是太安静了。

老羊皮收回鞭子之后就不再动弹了，坐在两个驼峰中间把目光放在蓝天上，思绪看起来变得很长。

云初吼完刘雄之后，端起自己的羊汤碗就去了渠水边纳凉，几个没有吃到面条的人，也纷纷喊着晦气。

用了半个时辰，大关令方正就已经处理好了户曹问询互市事宜，司户要求查证的官衙属员餐食靡费问题，以及工曹询问的龟兹城损毁状态等问题。

“六道轮回之下，你所珍视的东西最终都会以一种残酷的方式被毁灭。

他就这样一步步地走下阶梯，最后来到云初面前仰望着他道：“早就该跟我走了，你却为了一个愚蠢的女人多在这个野人窝里待了三年。”

云初希望能一辈子接受刘天成老师的教诲，只可惜，这位老师给云初上的最后一堂课，却是离别。

云初忍不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兵曹刘雄。

泡的时间长了，会得风湿病。

“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在玉门关里边，而是在玉门关外边，这里天高皇帝远，没有吏部清吏司的找我们的麻烦，更没有御史说我们的闲话，小子，你帮我干活，以后有你吃用不尽的好处。”

还缺了两颗大门牙……

唐人的身份虽然还没有获得确认，在云初看来，这件事已经基本上不再影响他了。

云初强迫自己看完了整个过程，甚至还把自己的强迫症给逼出来了。

今年，水量看起来不错，已经从于阗那边流淌到龟兹来了。

英雄就该干点英雄才需要干的事情，哪怕最后被人砍了脑袋，也是值得的。

“什么暗道？这里就没有暗道。”

“云初，带我去长安吧。”

所以，云初的那一番话是说给方正的姐夫们的，绝对不是方正本人，他只能充当一个传声筒，让他那些位高权重的姐夫们知晓，在龟兹大关令麾下，还有一个有一点脑子且愿意思考的小书吏——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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