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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东西又上下打量着笔直跪坐在地上的云初。

云初当然没有磕头致谢，他看着裴东风的眼睛道：“我没打算用命去换一袭青衫，青衫这东西活人穿上才有意义，死掉之后，穿什么衣服都是白搭。”

“这是我的家传宝物！”老兵嘟囔着摊开手。

塞人之所以能称之为回纥人，是塞人一族用五百个美女，好几万只羊，几千头牛，几百头骆驼，以及几百匹上好的战马换来的。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他今天的任务很重，身为书吏，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官衙里堆积如山的文书分门别类的整理好，编好号码，到时候方便存取。

不仅仅是这一点，云初家跟别的牧人家的区别还在于他们家的人狂热地喜爱洗澡！

唐人是吝啬鬼！

云初有些慌了，他之所以胆敢留下来，底牌就是老羊皮，他认定了老羊皮会留有退路，只是没有想到老羊皮的退路安排的如此粗糙，如此的平凡。

还有一次，是年幼的娜哈被一群旱獭围攻……羯斯噶跑的比马还要快的去拯救娜哈，那一次，羯斯噶真的跑的比马还要快，这不是形容词。

云初抱住塞来玛的肩头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但是呢，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回纥贵族们人人以拥有一条这样的马鞭为荣。

云初的唐刀虽然也是一把好刀，却还是达不到血不沾刃的程度，他蹲下来，在清凉的渠水中清洗唐刀上的血迹，血迹这东西用凉水洗很好洗干净，用热水，反倒不怎么容易清理掉血迹。

“那就要看婆润可汗是不是会怜悯葛璐萨，比粟特勤毕竟是婆润可汗儿子中的一个。”

方正走的时候给云初留下来了一些澡豆，这东西其实是绿豆粉跟药材混合之后的产物。

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骆驼，一队接一队的没完没了。

“你想干什么？”老羊皮的眉头再一次皱起来：“这已经是你能最快融入唐人的办法了。”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这是大关令的方略，与其余闲杂人等无关。”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本来就不是回纥人，自然不能掩耳盗铃的认为自己就是回纥人。

云初伸手道：“文书拿来我看看。”

云初瞅着刘雄光溜溜的身子把脑袋又转了一个方向道：“略懂，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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