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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云初洗完澡穿好短衣短裤之后，就来到水渠边上看这群光溜溜的大男人。

云初随手拿起一份落满了灰尘的文书翻了一遍丢给方正道：”贞观二十二年，太府寺有令于龟兹镇大关令：准大关令掌龟兹镇交易之事，凡建标立候，陈肆辨物，以二物平市(谓秤以格，斗以槩)，以三贾均市(贾有上中下之差)这事你没干，你以前的大关令也没干。”

商人之子不得入仕，没有资格分永业田这种有权世袭并可变卖的田地，只能分到口分田，人死了之后会被国家收回去的，还要缴纳比农夫更重的赋税。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要知道，每一个部族的人口其实都是恒定的，这样的话才能与牧场相匹配，与牛羊数量匹配。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对外人来说难比登天的户籍，在大关令衙门里，云初可以自己填写，对老羊皮来说梦寐以求的过所文书，在大关令官衙里，云初也可以自己填写。

可汗会把你们这些狗日下的唐人剥皮，吃肉……”

“流，氓，庶，盗，匪，贼，行商，巨贾你是哪一种？”

老羊皮是一个智者，他清楚，只要不断的投入，总有一天会从云初这里收获到更多的东西。

一根面，就是一碗面，西北人常吃的拉条子就是这样，只要开始扯面了，速度就慢不下来。

不过，这已经不妨碍方正将这些东西统统归类于药材这个大类。

每当娜哈吐口水骂人的时候，那些女人就会追打娜哈，只要娜哈被追打了，云初就会跳起来追打那些可恶的女人，只要云初开始追打那些女人，那些女人的父兄，弟弟们就会围殴云初。

离开本来的部族，想要去别的部族活命千难万难，根本就不会获得信任。

推进——砍死——丢标志——推进——砍死——敌人死光，逃跑——取标志——割左耳朵——串耳朵——搜刮钱财——回营地，这就是唐军标准的作战流程，毫无趣味可言。回纥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会骑着马嗷嗷叫着杀向敌军，把敌人砍死之后，就从马上跳下来，砍下敌人的首级挂在马脖子下边，顺便拿走敌人尸体上任何有用的东西，再骑上马，马脖子底下的人头乱晃着继续杀敌……直到敌人崩溃，或者自家崩溃，被别人用同样的方式收割。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云初认为葛萨璐不具备拥有这些东西的可能。

某一个部族的女子太多了，男子太少，老羊皮就会带走这个部族里的女子送去男多女少的部族，把换来的男子送到少男子的部族。

云初想了一下，觉得人家这句话似乎没有说错，就再次点头致谢道：“照顾好塞来玛跟娜哈。”

那些商贾们不能入仕，没有永业田，嫁闺女连马车都不能坐，已经够可怜了，万里迢迢的背点货物来西域贩卖，赚一点血汗钱，就不要折腾他们了。”

两个护卫见云初陷入梦魇不可自拔，其中一个就架着云初的胳膊带着他向前走，另一个护卫则牵着枣红马跟在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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