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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初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第一个发现云初存在的不是自称视力极好可以看清楚天上老鹰模样的塞来玛，更不是闻着味道就能知道云初在那里的娜哈，而是一只猥琐的肥旱獭。

大唐军队中的识字率还是不差的，一百人至少有两个会写字的。

去年没有被牛羊吃完的牧草下，悄悄冒出来的绿芽就可以吃了。

云初继续看文书，还把两份文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最后问道：“武侯到哪里了？”

“唐人与隋人是死敌。”

方正白了云初一眼道：“你想那么多做什么，那个叫做阿史那贺鲁的混账东西杀了我们军民商七百余人，就活该他活不过今年，是全族活不过今年。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如此漫长的时光，没有给让他学会仁爱，只是让他从一个婴儿角度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丑恶。

何远山几人听了这话一个个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裴东风，说真的，他们也非常的想要一袭青衫穿，因为，在大唐，穿上青衫，就等于正式踏进了官员的行列，就何远山这个壶正，还是吏员，而非官员，龟兹大关令衙门里，只有方正一人有资格穿上青衫。

“现在，我只想着如何守住这座城，将突厥人拖在城下，等武侯大将军来替我复仇。

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眼看着日头渐渐升起，云初让侯三看好这些文书，自己匆匆的回到桑林准备做饭了。

云初背包里的毛笔秃的厉害，小小的石头砚台上一点干墨都没有，一张被折叠出痕迹的纸张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筒子里，打开一看，上面抄录着一段孔夫子的微言大义。

云初八岁的时候就被老羊皮一眼看中，他想让云初跟他走，将他早就准备好的话术，翻过来覆过去的说了两遍，都不能打动云初那颗坚定的心。

以前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名称——九姓铁勒——薛延陀——回纥部落——塞人部落。

“云初你把这身衣衫换掉吧！”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方正从云初的回答中隐约觉得这个小子可能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老师。

云初，我父亲说过，你只要乖乖地听话，他就不动你帐篷里的人。”

这虽然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唐人进行的一场正面交锋，他却信心满满。

“都是我的……”这是方正在吃了第一口面条之后下的命令。

所以，忍耐，就成了牧人们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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