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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你是一只雄鹰，该到离开巢穴振翅飞翔的时候了，小小的部落容不下你这样的英雄。”

“你为何不赌？”

裴东风没有恼怒，饶有兴趣的道：“你知道当官的好处吗？”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人们认为的任何新鲜事都不过是历史的重复。

今天的天气非常的晴朗，云初一大早就煮好了羊奶，准备好了糌粑跟酥油，等到太阳彻底的露头的时候，也没有等到塞来玛跟娜哈。

旱獭出现的地方，金雕必定会如约而至，就像只要看到旱獭，娜哈就会流出大量的口水一般正常。

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人，别说吧自己当大关令的小舅子打成方的，就算是搓成圆的，皇帝也不会问一声。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事实上他根本就办不到！

云初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

看完东西又上下打量着笔直跪坐在地上的云初。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没错，他们挨了无数顿殴打，只理解到了这一点，至于云初经常说喜欢这种事，就该去找白羊部里的小姑娘这个道理，他们完全忽视了。

而遍布龟兹平原的坎儿井地道，就是一个很好的避难所。

“哥哥，我们吃旱獭好不好？”

商人之子不得入仕，没有资格分永业田这种有权世袭并可变卖的田地，只能分到口分田，人死了之后会被国家收回去的，还要缴纳比农夫更重的赋税。

即便如此，听到羯斯噶提起战笼遴选，云初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至于娜哈则大哭起来。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很快，云初就磨出来了一汪浓墨，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轻轻地嗅着墨香。

云初看裴东风第一眼就知道人家的四品官绝对不是白来的，只要看他脸上那道从眉梢斜斜延伸到嘴角的那道暗红色刀疤，就知道此人乃是一位百战悍将。

一方是大唐安西军龟兹镇折冲府的人，另外一伙是……看不清楚，反正是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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