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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我没有碰你的羊！”

“我当然早就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阿史那贺鲁从我手里买了那么多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确定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口会被他消耗掉，他疯了才会购买超过他部族接纳上限的少年人。

再加上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小小的龟兹大关令衙门能推动的事情。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这绝对不是姐夫跟小舅子相处时候的正常态度。

羯斯噶虽然不知道云初说了一些什么，却听得清清楚楚，这就是标准的唐人的话，他当初以仆从军的身份追随唐军与薛延陀人作战的时候，听过这种话。

自从听到这个传说之后，云初这才理解为什么回纥人在母亲肚子里只待了九个月。

“看起来，你应该有一个不错的师傅。”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云初早就养成的生活习俗不允许他干出这种事，甚至不能想，哪怕脑袋里出现一丝半点这种想法，云初都认为自己已经不算是人了。

这个传说给了族人非常非常大的压力，以至于部族中越是漂亮肥硕的母羊，死得就越快。

老羊皮是一个智者，他清楚，只要不断的投入，总有一天会从云初这里收获到更多的东西。

老狼走了，这个家伙已经不可能被驯化成狗了，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刻，它还是愿意以狼的名义死去，而不是以狗的名义继续苟活。

有的少年人听了一段，就急冲冲的收拾东西跟着老羊皮走了。

僧人又说：“我一觉睡了十万六千年，还以为世界早就归于平静，没想到还是这般的聒噪，去休，去休，不如睡去。

离开本来的部族，想要去别的部族活命千难万难，根本就不会获得信任。

“唐人对于粮食的珍惜程度，是我们西域人所不能及的，人人求而不得的粮食，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可汗眼中，竟然是祭祀的东西，一把火就那么白白的烧掉了。”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方正遗憾的道：“可惜我马上就要被我姐夫的卫队带走了，没办法带你走。”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今天的侯三收拾的很干净，他知道云初不喜欢肮脏的人，虽然手脸还是黑红色的，却闪着皮肤本应该有的光泽，这是真的干净。

所以，在大唐当商贾，实在是一件堪称破釜沉舟的猛事，是要赌上子孙后代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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