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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抓住刘雄粗壮的胳膊道：“我只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不是变傻了。”

他是白羊部族中第一个敢爬上悬崖捕捉岩羊的少年。

拿了人家的投资，就要有回报的准备，这一点云初清楚。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至少，他现在不愿意把羯斯噶想的太坏，或者说，云初认为羯斯噶现在的表现是公狮子的正常表现，没有那一头刚刚当上王的公狮子会允许自己的母狮子继续赡养前狮王的孩子。

龟兹的房子都是夯土房子，后边高，前面低，方便收集雨水。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塞来玛的一番话让云初多少有些伤心。

风吹得人很舒服，云初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羊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在专注的看着他。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水开了，蒲公英茶也就煮好了，云初端起木碗啜饮一口泛着苦涩味道的茶水，只觉得浑身通泰，有说不出来的痛快之意。

云初点点头，回到帐篷里取出来一个牛皮双肩包背在身上，又把一个牛皮马包放在马背上，牵着马来到已经骑上骆驼的老羊皮，始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塞人部落。

金雕就不一样了，它一般不会飞跃天山，而是更喜欢在悬崖峭壁间随着气流飞腾，只有在寻找到猎物的那一刹那，才会收缩翅膀，从高空掠下。

塞人的策略则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加入，塞人可以是匈奴人，可以是突厥人，当然也可以是铁勒人，如果不是昭武九姓的那些国家过于遥远，塞人们其实也讨论过加入他们的话题。

习惯草原生活的回纥人其实是不怎么喜欢用柴火的。

云初默默地拿起挂在腰上的玉牌，微微摇头道：“南山新雨落，山间云初生，我不记得祖宗名讳已经是大不孝了，如何再能投入他门为人子嗣呢。”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方正痛的脸色煞白，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就着酒瓶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半瓶，这才抱着酒瓶对云初道：“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面对一群裸男，云初只好把目光瞅向星空，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被千夫所指的一天。

“都护府户曹裴东风。”

云初戴着一顶旱獭皮帽子站在草蜢湖边上，眼看着斑头雁如约而至，即便是冷静如他，也忍不住欢呼出声，张开双臂迎着风转圈跑，就像要拥抱这些熟悉或者陌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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